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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人三百里

【瓶邪】一墙之隔(六)

我从机场厕所出来,看见穿梭不息的人流,和坐在一群人中间,面容安静的闷油瓶,感到了一丝不真实。

其实也不好称作不真实,这只是一种莫名的熟悉与荒诞感的结合,就如同我们经常在生活中的某个角落,在某一瞬间,觉得“这事以前是不是发生过”,但记忆里又没有一丝踪迹。

一般人会觉得只是错觉,也有人指出这是证明梦具有预言性的有效证据之一。但我本人是不好这么认为的,毕竟我的脑子里除了记忆和梦,还接受过通过蛇毒传递的,和自己大脑创造的一系列东西。

所以,我是不是有可能在几年前的某个白天或晚上,设想过这样一个场景呢?闷油瓶坐在一堆不相干的陌生人中间,却并不显得与一切无关,他依旧沉静,却也只是沉静而已。

我远远地看了他一会,正准备走过去,却感到口袋里的手机一阵振动,拿出来一看,是张海客。

也许是张家的转型,又或只是因为我的脾气得到改善,反正这几年我们俩的关系已经好了很多,至少不会一开口就连嘲带讽地问候对方长辈了。我接了电话,问他:“你找我干嘛?”

“跟你说个事。”他在电话那头说,“不过吴邪,你得先给我保证,不会一到手就把东西卖了,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。”

“什么乱七八糟的,”我莫名其妙,“你要给我什么东西?”

“先保证,不然不告诉你。”

“我不,你驴我怎么办。”

“我能驴你什么啊,你那点破腊肉吗!”

“腊排骨,而且是品质非常优秀的腊排骨,谢谢。”

“你少给我打岔……”那头的人听上去是想把我腌成腊排骨,“这是很重要的事!你别以为你和族长是那种关系就可以不在乎!别给我打马虎眼!”

“……不是,哪种关系?你丫说清楚啊,哪种关系?”这话要换了我还是直男的时候说,也就当个笑话过去了。问题是现在,我,一个苦逼的单身老狗,暗恋自己兄弟不得,还要给人这么说,简直是心灵暴击,“你少给我在那没事放屁,我和他什么关系?你觉得能是什么关系?”

“不会吧,虽说这事我一开始还觉得稀奇,但你们俩不应该……”

“少扯那些废话,你说不说?不说我挂了马上登机了。”

大概是我的态度强硬起来了,张海客也不好再逼逼:“好好好我说行了吧,这不也看你勉强算是个靠谱人,虽然平时不着调了点,不然我肯定不答应的……这个,我们族长啊,他的信物之前一直保存在张家本家,但现在也没那些老规矩了,张家阵地算是转移到了香港,东西也就跟着过来了。但这东西除了一个形式上的意义,平时也没什么用,我就在想,反正也是族长自己的东西,要不就给你们带回去,物归原主。”

“他带就他带,找我干嘛?”

“我这不以为你们俩是……算了,反正你们俩无论怎样关系也不会差,正好族长这次坚持要带你来香港,所以还是给你们。不过你可千万别手头一紧就卖了啊!虽然已经没有实质作用了但还是代表张家的!很珍贵的!”

“知道了知道了,回去给你供起来,天天烧香念经好了吧,没别的事我挂了。”我撇撇嘴,也没听他说了什么,自顾自把手机一按,去找那边的闷油瓶。

他好像早就看见我了,视线一直跟着我,直到我一屁股坐在他旁边的座位上。我也没等他问,自己汇报:“刚跟张海客打了个电话,他说你那个什么族长信物要给我们保管。”

他看上去并不讶异,似乎早就知道,当然了,这人即使不知道也不会表现出来。他轻轻点了点头:“那就拿着。”

机场提醒登机的广播响起,周围的不少人拿好行李,三三两两向登机口走去。闷油瓶起身拉起行李箱,用目光示意我,该走了。

我便也只好跟着,走着走着却突然脑子一热,道:“张海客他……好像有点误会我们俩的关系。”

他回头看我。

“其实吧,”我暗恨自己嘴贱,却也只好硬着头皮说,“我们俩还真挺惹人误会的,外边不少人乱猜乱说,什么乱七八糟的版本都有,小哥你……别介意啊。”

他没说话,只是靠近一步,拍了拍我的肩,继续往登机口走。

我走在他后面,依然看不懂他的意思,内心却奇迹般地平静下来。

所以说,我喜欢闷油瓶这事,其实还真不算稀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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